初見，北狂歌和北翩翩在府外游玩，見到那名被人追殺的白衣少年，習慣了打抱不平的兩人，毫不猶豫的決定了去救人。

“翩翩，那個人受了傷，你武功不如我，待會我去引開殺手，你帶他去治傷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沒有時間說那麽多了，按我說的做。”

“好吧，姐姐你小心。”

北翩翩想到自己的那點功夫，只得聽從安排，等到殺手被引開後，她立即跑了過去。

“餵，快跟我走吧，我帶你去找大夫治傷。”

白衣少年身上中了數刀，臉色慘白著隨時要昏過去，他緊緊攥住了她的手。“你叫什麽名字？是你救了我？”

“我叫北翩翩，是我跟我姐姐救了你……餵？”

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堅持不住，暈厥了過去，也不知道那些話他聽進去了多少。

北翩翩不敢多留，吃力的扶起了他，半扶半拖著漸漸走遠……

……

再遇已是幾年過去，豐神俊朗的年輕男子來到她的面前，緩緩笑開。

“你是北狂歌？”

從他褪去青澀的容顏裏，北狂歌認出了當時那個少年的影子，冷漠的臉色有所緩和。

是他啊，她魂牽夢繞了幾年的人，原來就是這東荒國的殿下，未來的儲君。

他擡手折了一枝桃花，淺笑道：“待江山歸一，我許你皇後之位，做我唯一的妻。你可願意？”

她對皇後之位沒什麽興趣，不過做他的妻……唯一？

這世上恐怕沒有人，敢說一輩子就娶一人吧？更何況他還是皇家之人。

但不知道為什麽，她就是想信。

“只要你說到做到，我北家定全力助你，讓這萬裏江山歸一。”

……

當溫情的假象被撕碎，她怒紅著眼，揮劍斬了過來。

“東臨淵，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你，蠢，一次就夠了。”

“東臨淵，我詛咒你不得好死！”

那一刻，東臨淵是不想躲的，他知道早晚有真相揭開的那一天，她必定會崩潰，甚至想要殺了自己。

他壞，他渣，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對得起她。在她揮劍過來的一瞬間，他心裏浮現的念頭不是害怕，而是解脫。

他沒想躲，但她自己卻心軟了。

劍鋒微偏，萬箭齊發。

他被削去一縷發，而她，萬箭穿心。

……

後記——

東臨深登基為帝，與其餘幾國修好，百年內休養生息，絕不進犯對方。

做了十幾年皇帝，東臨深立了後，隔年皇後生下子嗣。

兩人夫妻恩愛，無論群臣怎麽勸，東臨深都沒有納妃，後宮裏一直便只有那麽一位，連面都不曾露的皇後。

據說那皇後是西涼國人，常年面紗，只在皇帝面前露過真容。

眾人常常想著，那人必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，才能讓陛下如此癡愛疼寵。

但也只能想想，直到君王和皇後逝世，都無人能目睹其真容。

一代皇後的真容，從此成了不解之謎。

……

西涼國皇帝與臣子喝醉時，曾迷迷糊糊吐出了一個名字，一邊飲酒，一邊笑得哭出了眼淚。

“萬裏江山……怎及她？”

“只要她肯，我寧願不要江山。”

“可笑啊可笑，她選了你，你卻選了這江山，哈哈……”

臣子搖搖頭，“陛下又說胡話了。”

男人抱著酒壇子，難得卸下重擔，全然不顧身份，借著酒勁，放肆的哭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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